四姐散文
四姐也就是我小姐,是我四个姐姐中最小的一个,说是姐姐,也只是比我大两岁,因此和四姐一起生活的日子就很长,记忆也就很深远。
小时候,几乎是四姐领着我长大的,那时候农村还是过大集体,还没有实行承包责任制,大人们一天忙到晚,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到了农忙,更是起五更睡半夜,两头见星星。由于我爷爷生病去世的早,据说是在我姑姑四岁、父亲两岁多的时候,留给奶奶一双儿女就走了,奶奶守着一双儿女过日子,也没有改嫁。也许是由于过度思念那个过早离去的爷爷,天天悲伤流泪,就把一双眼睛给哭瞎了。当然,我小时候,大人们一下地,就把我交给了奶奶照管。我肯定不安分,不想整天被一个瞎老太太所约束,听父母说,一旦把我往奶奶住的房间抱,就哭闹的不得了,也只有四姐把我抱出去玩的时候,才会开开心心。正是如此,四姐也是打我次数最多的人。因为她也还是小孩子,也贪玩,有我这个累赘,也影响她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所以我不听话,一哭闹,就会挨打。等自己能跑动了,也就形影不离的跟在四姐身后,所以,我过早学会的儿童游戏多半都是女孩子玩的,比如丢手绢、在地上跳方块、跳皮筋等,缺少男性的阳刚之气。
四姐小时候,很少叫我的名字,总是喊我叫“秃子”,因为小时候,大人们忙,似乎也不顾得给自己孩子洗头洗澡。所以,有段时间,我头上老长疮,总是流着黄水,又臭又难闻,四姐就开始把我叫成秃子。谁知道,这种无意识的叫法,后来居然得到印证,随着年龄的增大,上学读书、结婚生子、追逐名利,从三十多开始,我一头浓密的头发就开始脱落,现在的我,头顶正中间头发脱得精光,油光可鉴。成了名副其实的秃子了,还真对得起四姐给我起的外号。
在我四个姐姐中,大姐二姐三姐长得都随我父亲相貌,脸型比较长,颧骨略高;唯独四姐长相随我母亲,双眼皮、圆形脸、微尖的'下巴、颧骨不高,因为我母亲漂亮,所以四姐也是个美人尖子。
还在很小的时候,这种俊俏的相貌,也被我大姨看中了,就和我d母亲商量,等四姐长大后,就和大姨妈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结婚成一家人,其实小表弟比我还小一岁,比四姐小三岁,用我大姨妈的话,就是说:女大三、抱金砖。我母亲一向听我大姨的话,就答应了这件所谓“亲上加亲”的娃娃亲。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没有出三代的近亲结婚,有可能对后代造成生理智力影响的科学道理,被四姐给弄明白了;加上大姨家的那个小表弟小时候还有尿床的坏毛病儿,四姐心里生厌,大人们再怎么说,死活不答应。最后,在我一个读过书的舅舅的干涉下,这段口头上应允的娃娃亲最终还是没有做成。为此事,我大姨妈还到我家把我妈给打了几次,亲戚关系也不欢而散了。
四姐生性娇弱,小时候老好说肚子疼,大人们还认为是她喜欢偷懒,不做家务而故意叫喊,多次挨父母训斥,后来检查发现,四姐有慢性胃炎,冤枉了四姐多年,现在还是不敢吃较硬的饭菜,更不用说凉瓜冷果了。
在我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四姐就结婚了,婆家的村子离我们村很近,隔边种地,姐夫是个老实人,会泥瓦活儿,农忙种地,农闲就出去做工。因为在家是老大,所以,在娘家是最小的四姐,在婆家却一跃成为大嫂了。
四姐有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姑娘,因为想要儿子,直到第四个,千呼万唤始出来,才算得个儿子,取名叫“宝宝”,也就是这个宝宝,小时候是四姐的心头肉,长大了却成四姐的心头之患。宝宝初中毕业以后,就去南方打工,也许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原因,脾气特坏,也养成了吸烟喝酒的坏毛病,因此,在外面闯荡几年,也没有谈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朋友,转眼间就27岁了,可把四姐和姐夫急坏了。四姐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如果不染的话,就显得很苍老,看上去也总是一副愁云惨淡、不开心的样子。
这中间,有本村的一个妇女给宝宝介绍一个对象,是河南南阳的人,女孩子也到过四姐家,并且还住有一个多星期,后来又走了。回家后就给宝宝发信息,说她妈妈不同意把女儿嫁那么远,其实南阳距离宝宝家并不是很远,只是女孩子爸爸生病去世后,她妈妈又改嫁到陕西安康市,女孩子跟她妈妈一起又在陕西生活,作为父母,肯定要考虑到这些情况,假如女孩子嫁过来了,来来去去就不方便了,这段婚事就没有说成。为感情的事情,宝宝被弄得伤痕累累,四姐和姐夫也觉得很是为难。
现在,宝宝又买辆轿车,也在本地市区打工,和他小叔一起做铝合金门窗生意,据说也谈朋友了,也不知道能成不能成。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也愿宝宝早日找到合适的对象,以了却四姐一份心愿!
四姐平时和姐夫一起做生意,秋天花生采摘以后,姐夫就开上三轮车,四姐就背上钱包,走村窜巷到处收花生,然后再拉到几十里远的地方把花生脱成粒,顺便给卖给收花生粒的摊贩,再有远处的大车托运出去,或榨油或做成其它点心,辛苦归辛苦,但这样捣腾起来,一季下来也能赚很多钱。
再有就是每年豌豆角采摘时节,四姐和姐夫也到处收玩豆角,最后再卖给做大生意的商贩,从中赚得辛苦钱。
衷心地祝愿四姐能早日娶到儿媳妇,当奶奶抱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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