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落在老成都的老味道美文
从成都的老街帘官公所往前是狮子巷,狮子巷走完左拐是东通顺,东通顺与太升路交叉的十字路口有一排老房子,老房子的第一间是家苍蝇馆子,墙上用美术字做了三个大字“瓦煲饭”。
这是一家成都典型的苍蝇馆子。走进烂馆子,接待的服务员都是姆姆级。馆子里几张老桌子几根长板凳,坐下,不用菜谱点菜。姆姆随手往墙上一指,想点什么想吃什么菜名价格一目了然。全是老成都的家常菜“芹菜肉丝”“肝腰合炒”“水煮肉片”“糖醋里脊”……。服务员老归老,服务态度不是一般的好。绝对从你坐下一直到吃好,她们脸上都是充满笑容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到你吃。
点好菜,服务员肯定会向你推荐小店特色“瓦煲饭”。什么是“瓦煲饭”呢?如果你要问,这时服务员又随手往墙上给你一指。一幅泛黄的介绍粘贴墙头,毛笔书写,字颇难看,不晓得是哪个烂文人编的“相传康熙年间,康熙帝私访珠江三角洲,路过珠江畔……,”剩下的你自己去看。
芹菜肉丝上桌,色相可以。拈起几根,放在口中。郫县豆瓣的味道出现了,肉丝勾芡,芹菜脆软,忽然回忆起儿时母亲炒的芹菜肉丝的味道。肝腰合炒端上,肝片嫩滑,腰片略有腥味不敢恭维。水煮肉片肉多菜少,可能师傅炒菜时肉与菜的分量抓错了。
热腾腾的“瓦煲饭”上桌了。一个沙罐下面垫着一块盘子。饭上面有豌豆腊肉等,姆姆服务员会给你指点,“用瓢根将饭合匀,不要太烫不要太凉时放在口中,慢慢嚼”。按此方法开始吃,香味自然出现,微微的咸味香味入口。好吃,但敢肯定不是康熙爷当年享用的那种。
其实在馆子头吃饭,服务员的接人待客很重要,态度好,菜难吃点,价格高点都可以弥补。吃完算账,苍蝇馆子不便宜,这家亦如此。但是人家服务态度好,其他的我们就不计较了。
时过境迁,老成都的味道越来越少了。大街小巷满布火锅馆子串串香,这些和道地的川味川菜是不能比拟的'。仔细想想,火锅就是弄他一大锅作料大家沾起架势吃。而川菜是则一菜一味,一菜一做的雕琢,这就比火锅串串麻烦得多。所以现在是开火锅串串的多,开川菜餐馆的少了。
记得十年前,有次到天回镇,遇到一家小笼蒸牛肉,感觉好极了。以后再去,店子消失了。一问,才知道老板死了,老板的儿子嫌小笼蒸牛肉制作麻烦把店关了,遗憾了半天。
网上最近开始热炒成都的十一街、四圣祠。想想也是,城市越来越大,楼高了,路宽了,车多了,人洋气了。老的、传统的却越来越少了。这也是历史形成的轨迹,新的来到,老的消失。于是我们过一天少一天,趁还没有真老,抓紧怀旧,去找寻散落在成都各个角落的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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