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这记忆将随风而去
双休日,和老伴一起散步,到了金马门一带,无意发现这里竟然还有没有拆掉的巷子。
一时间,思绪一下子穿越了数十年,回到了儿时居住过的淮安人民医院家属区的那条巷子。“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驻留于心灵深处的儿时的童音,刹那间似乎又一次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在耳边萦绕不息。
巷子口一盏昏暗的路灯,路灯下孩子们打巴掌,跳绳子,踢毽子,那简单的游戏,即使是历经人间的沧桑与磨难,在记忆的深处不但不会消磨,不会逝去,反而会间或泛起,且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更难以忘记。
那时,巷子里无论多少人家,邻里之间,亲切,温馨,随意。张家的事,李家大妈会以更迫切的心情去问一问,而王家大爷想下棋了,也会毫不客气的垃的拉着刚刚下班的陈家小伙,不会去顾忌陈家媳妇烧饭做菜,还急着要自已的先生赶紧回来搭把手呢。
小巷人家,一家一户的概念更多的是在门牌号上。特别是夏日里,家家在门前摆上一张小方桌,随着菜香在空气中飘逸,大人们隔着桌子你说我笑,孩子们围着桌子穿梭不息,小巷里的人家,真的亲如一家。
住在小巷里的生活已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了。近年,随着居住条件的改善,已经习惯了耸立于高楼下的压抑,无意间再看到小巷,竟对那一片片的'低矮房屋生出许多陌生,生出许多惊异。与童年生活相伴的美好记忆,现在真实的呈现在眼前的,竟然就是如此模样?
巷子两边人家的墙壁斑驳陆离。电线顺着低矮的屋檐布向家家户户,在一处屋角,几十个电瓷绝缘子杂乱不堪的吊在一起,让人不能不担心在雷雨天气里,会不会因电闪雷击而起火。巷子走动的更多的是老人,虽有几分温馨和静谧,可终缺少生机与活力。
倒是无处不在绿色,能给人以较强的视觉冲击。这绿色大多是一种叫做爬山虎的植物,无处不在的顺着墙沿生长,给残破的墙壁增添了许多生气。也有巷子里的人家利用很小的空地,见缝插针的种植的花草,彰显出主人的情趣。最绝的是一株树,竟然生长在人家屋顶的阳台上,由于生在高处,叶片在夕阳的辉映下,熠熠生光。
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从巷子的入口走到尽头。这个巷子共分四段,第一段街边的入口处大约宽可3人并行,第二段的宽度就只能让让1人从容行走了,等经过几次折拐到了最后一段时,1人需侧身方能行走。最让人惊异的是,穿过这段窄窄的巷子,竟然会豁然开朗,来到一个四面都是人家的小院。
想着那一路的憋仄与昏暗,巷子两边人家的房屋一定是终年难得见到阳光。仅这一点就让人不难理解,现如今还住在巷子里的人家,是多么的盼望着城市发展的车轮,能早一点碾过生活过多少年的巷子,使自己能早些搬进那绿树掩映、花草丛生的新建居民小区了。
和宽敞明亮的高楼相比,小巷子里的那点温情似乎不值得留恋,那巷子太窄了,每户人家挨的太近了,房子太小了,且终年难以见到阳光。
老房子,小巷子,家家户户的门牌子,还有那张扬着生命的顽强的绿色,这一切很快都会随着城市的改造而成为记忆。
即使是这记忆,也会因生命的延续与传承而稀释,淡然,最终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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