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散文 篇1
榆钱,圆圆的,扁扁的,中间略鼓,又叫榆荚、榆圈儿。因为是榆树的果实或种子,又名榆子,榆实。在我们乡下,常用来做菜,有时也有人叫它榆菜。记得唐代边塞诗人岑参曾写过一首《戏问花门酒家翁》:“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道旁榆荚巧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不仅写出了诗人旅途的窘困,也表现出了诗人天真的意趣,一幅酒香春暖人和的画面展现在读者面前。
天真属于诗人,天真属于童年。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家门前的墙头边,长着一棵又粗又大的老榆树。每到春三月,温润的东风一吹,老榆树暗褐色的枝条便悄悄的生出高粱米粒大的芽苞,密密麻麻,细细的,像一串串沾满芝麻的糖果棒。用不了十天半月,枝头的米粒好像炸开了花,一簇簇,一团团,你挨着我,我挤着你。薄薄的圆圆的、嫩嫩的青青的榆钱一嘟噜一嘟噜的垂着,微风一吹,像一挂挂淡黄碧润的玉坠儿,招惹着来来往往的村人。
还是农谚说的好:“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了榆。”意思是说,如果清明感到了农历三月,说明时节晚,到了清明节榆钱还不老,还可以吃;如果清明感到了农历二月,说明时节早,到了清明节榆钱已经老了,不能再吃了。这句话说明榆钱的食用期很短,至多也就十来天,想吃榆钱得抓紧;从一个侧面也可以反映出长期以来吃榆钱在农民心中的位置,直接与重要的节日联系起来了。
榆钱不但成熟期短,而且正赶上青黄不接的时候,温暖的天气 ,刚好又适合吃青。于是,一时间榆钱成了紧俏货。不过,也无需过分紧张。那时的乡村,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生长着榆树,而且老榆非常实诚,大串大串的榆钱缀满了整个树冠,给人一种慷慨大方的神情,不怕不够吃,就怕吃不了。只是老榆树好像有意考验人的一样,棵棵都长得高高大大,意思是说,想吃榆钱,有本事的来吧!
爬高这事在我家好像并不难,我哥是全村有名的爬树高手,因为上树不知磨烂了多少衣服,挨了父亲多少数落。后来哥哥练就了一身爬树的功夫,上树根本身不挨树,仅靠手脚,无论多粗多高的树,噌噌噌,不几下就爬到大树的分杈处,再变化几个轻功似的动作,早已占据了出击的最佳位置,这老榆树任何部位痒痒,他似乎都能搔得到,满树的榆钱任他花,任他吃。有些时候,你还真别不信,树也仿人,熟络了事好办。
记得我哥捋榆钱,常常是腰里系根细绳,一头绑着个竹编的马头篮子。待他卡好有利局势,把篮子拉上去固定在势力区域中间,先挑选一些新鲜青嫩的榆钱,把抓口喃的吃个够,才开始一束束,一把把的往下捋,我在下面急得团团转,喊了不知多少声“哥” ,他才时不时的扔下一小枝。我拿起他脱掉的上衣,伸开铺在地上,一枝一枝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榆钱,一嘟噜一嘟噜的捋,一小把一小把的吃,青青的榆钱甜甜的,汁液虽不多,倒像吃扁扁的嫩豌豆片儿,待我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时,哥哥早已捋满一篮送下。我急忙倒进事先准备好的鱼鳞袋(又称蛇皮袋),哥哥再继续捋,我则继续品尝。
像这样大约捋够三四篮,也就差不多了。当我和哥抬着战利品向奶奶报捷时,奶奶总是笑着夸我们能干,说给我们蒸粉团吃。粉团是什么?其实就是将捋下的榆钱挑拣后,用清水洗涤几遍;再使劲掐掏出水后,拌上玉米或其他杂面,搅和均匀;再用手抟成团或捏成窝头状,放在箅子上用锅蒸。一般蒸的时候,随即准备些葱蒜之类的东西,捣成泥或切成段,待粉团或窝头出锅后,就着吃,味道又鲜又美。记得当时每次蒸好后,奶奶总让我给邻居张奶奶送满满的一搪瓷碗,张奶奶至死还不忘我的好,其实这一切都是奶奶教的。
榆钱虽然好吃,但毕竟每年也吃不上几顿,随着天气愈来愈暖,老榆枝头的新绿很快就会变作浅白,变作浅黄,一阵阵暖风吹过,一片片泛黄的榆钱四处飘落,好似老榆要娶媳妇,在大把大把的撒钱。记得唐代古文大家韩愈有首《晚春》:“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诗人是有情趣的,描写暮春的景象很生动,但我不同意诗人对“榆荚”也就是榆钱的评价,榆钱不但有才思,而且很有智慧。它让人们吃足了,才把种子播撒在泥土里;它绝不像雪一样只顾自己的纯洁,而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自从走进城里,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榆钱了。那种生吃榆钱的得意神情,几回回梦中重温,手抓青青的榆钱的感觉就是幸福满足的。青青的榆钱呀,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让我再抓一把细细地品尝品尝吧!
榆钱散文 篇2
我家附近长着许多榆树,每年三四月间,树上就会结出许多榆钱。那一个个小小的、嫩绿的圆片远远地挂在树上,像是给树枝绣了花边。如果透过树枝往上看,绿色的枝条映衬着蔚蓝的天空,会显得格外美丽。
姥姥对榆树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以前生活穷苦,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榆树就成了他们的救命树。不光是姥姥,很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都有相同的经历。
现在生活好了,不需要再用榆钱来填补断粮的空缺,但姥姥还是保持着这个几十年前养成的习惯。每当榆钱挂满枝头的时候,她总会一手拿着铁钩,一手挎着篮子在一棵棵榆树间穿梭。
我家离姥姥家不过几百米远,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只要有时间,我都会陪着她一起去摘榆钱。姥姥挎着篮子走在前面,我则扛着铁钩做她的跟班。走到一棵树下,我们就停下来忙碌,遇到高处的树枝,我就用铁钩把它拽下来递到姥姥手里,我想让姥姥充分享受这份收获的喜悦。
路人看到我们一老一小在忙活,往往忍不住停下来看新鲜。年轻人不知道我们摘树叶有什么用,老年人虽然知道,但又不太理解,现在还用吃这玩意?我没有理睬别人的目光,遇到好奇的孩子凑过来,还会耐心地告诉他们榆钱的吃法。
姥姥说孩子们当中她最疼爱的是我,因为我是家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小时候经常住在姥姥家,一住就是几个月。每次一吃完饭,我妈留在家里刷锅洗碗,姥姥就抱着我出去串门。可能是我小时候长得也算可爱,被人一夸赞,姥姥就更觉得喜欢,对我是走着也亲,坐着也亲。还因为那段时间,我第二个舅舅意外去世,姥姥很伤心,内心的苦闷无法排解,于是就把我当成她的精神寄托,时时带在身边。
每到春节,我都会从姥姥那里得到数额不等的压岁钱,这一给便是二十几年。直到前年,我已经上班并且结婚生子了,姥姥还给我们一家三口准备了压岁钱。她硬是把钱塞给我,不要她就会生气。后来实在不能再要了。姥姥照顾我这么多年,如今我已经成家立业,不能孝敬她老人家也就罢了,哪能再去啃老呢?我于心不忍。
姥姥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了,而我带给姥姥的失望也太多太多。很多时候,我看到她都心存内疚。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一直不好,为了避免给我压力,怕我伤心,姥姥对成绩一事总是避而不谈,只要我读书,她不管我读的怎么样。
那时候,我就像一只过街老鼠,总想把自己藏起来,总希望别人都看不到我。姥姥就默默地陪着我,她经常过来看我,给我钱,有时候会把我接到家里,给我做一顿好吃的。
毕业以后,我在外地流浪了一年,那一年,我一无所获。回来以后,我虽然考了个事业单位的编制,但工作却差强人意。每月挣的那点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对姥姥的报答更无从谈起。
我没能像姥姥家的其他孩子那样给她争光,让姥姥觉得荣耀;也没能在逢年过节时给她买上一堆礼物让她开心。但姥姥并没有因为我的平庸而不开心,每次我过去的时候,她都会放下手边的事来和我说话,她还会拿出好吃的给我,仍然像对待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呢,就想着利用在她身边的机会,多陪陪她。空闲的时候,我会带她出去玩,给她拍些照片。我爱看姥姥欣赏照片时脸上露出的喜悦,爱看她拿着照片跑到邻居面前显摆。我知道那并不是虚荣或者炫耀,那是姥姥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别人证明,她的外孙并非一无是处,因为我可以拍出在她看来那么漂亮的照片。
我很幸运能拥有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姥姥,我很惭愧没能做出一番让她感到骄傲的成就,但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我可以陪在姥姥身边,在她出去摘榆钱的时候,帮她挎挎篮子,陪她说说话。
愿榆钱年年挂满枝头!
榆钱散文 篇3
“你也来尝尝几口吧!好吃着呢!”,女朋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们来的是一家小店,这家的店主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他们从来不把我们当做外人。这家的女主人笑盈盈地说:“这是她的一个亲戚前些日子在家里的榆树上收的榆钱,人家说了,甜着哩!农村的孩子们都爱吃的!”
我这才用手抓了一小撮榆钱放在嘴里咀嚼一番,有一丝甜丝丝的口感,说实话现在的榆钱对我显得有些陌生了。女主人看着我说:“怎么样啊?好吃吧。好吃就给你俩带回去一些!”我急忙笑着说:“姐姐,着实不客气啦,不过这榆钱确实是很好吃呢!”女友看看我说:“瞧你说话,慢慢吞吞的,姐姐问话你至于这么慢吗?”我拉了拉她的手说:“其实这榆钱真勾起我一段童年的回忆呢。”
榆钱把我带到那个已经二十多年前去了,我出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就是全国恢复高考的那一年算是真正的70后。据我的母亲讲,我出生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还没有真正拉开序幕。在六七岁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还是方兴未艾。对于广大农村而言,生活还并不像现在的这么富裕,虽然没有中国五六十年代的整天的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是那是细粮还是比较少的,只有家里来亲戚的时候才能坐上几顿细粮,我们这些孩子才能勉强地给自己的胃肠犒劳一下,那时我们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啃着苞米面馍馍和高粱米饭长大的。
因为还小,所以父母去上山劳作,家里只留下爷爷和我。说实话,爷爷跟父亲的性格是迥然不同,相比较父亲的严厉爷爷的性格很融合、很慈祥,小时候他从来没见到过他生气,跟自己的子女有太为激烈的争吵。爷爷对我也是最好的,虽然我还有了两个名符其实的弟弟,即便这样还是很难撼动我在爷爷心中的地位,他的大孙子。后来母亲说:“爷爷之所以疼我,可能是我比两个弟弟都比较乖顺、听话的多!”
那时,爷爷有好吃的,多半是要即使自己吃一点也要给我留下一些的。诚然每每春季来临,便是我极为兴奋地光景,因为那时爷爷便和我一起从大榆树上采摘榆钱。大约时仲春时节吧,那大榆树上的榆钱长得足以遮瞒了大榆树。这时的爷爷往往从院子的仓库上取来一把镰刀,然后呢,又从院子里找来大约一米多长的木棍子,他顺便从屋里取来大约半尺的绳子将镰刀紧紧地捆在木棍子上。因为大榆树很高,单凭他的身材是很难够到榆树的,无疑这是当时最简单和快捷的办法了。
那时的我,对于爷爷的举动有些乐此不彼,当然我也义不容辞地给爷爷打下手,毕竟孩子对于未知的世界还是充满了无限的乐趣和憧憬的,何况当时我马上就要吃到那美味的榆钱了。于是看着爷爷从树上砍榆钱枝,我便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榆钱,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格外地香甜。爷爷一个劲地往大筐里装,我则不知疲倦地吃。我当时一边吃着一边冲着爷爷咧嘴笑,他也偶尔向我笑笑。就是在我们彼此对视的时光里,太阳已经匆忙得从东边赶往西边。
无论是中午时分还是日薄西山的时候,父母从地里赶回来了。他们都会轻喊我的小名:“小彪!别吃了,吃多了会坏肚子的,一会还要吃饭呢……”儿时对于饭菜已经没有了感觉了,只是象征性地跟父母勉强吃一些。然后又偷着去爷爷家里了。
因为爷爷把那些剩下的不能吃的榆钱慢慢地摘下来,放到盘子里,然后用热水泡软了,当然要选择一些嫩的榆钱,然后开始和面。这时的面一般以荞面面和玉米面为主,再稍微加点白面,再把泡好的榆钱搅拌一下,然后趁着锅里烧的滚烫开的热水里头,当然少不了油盐,当然可没有现在的那么多全佐料。
那时看着爷爷勺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汤,锅子里早已经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不知不觉地口水流了出来了。等到我和爷爷及几个叔叔、姑姑吃榆钱做的荞面疙瘩汤时,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大口大口地一口气吃完。一方面害怕自己吃慢了吃不饱,另一方面害怕嘴被烫坏了狠命地吹气。每每我都要吃上两小碗。这时的爷爷一边吃着一边抚摸着我的头说:“慢慢吃吧!不要急,锅里还有的是呢。”在吃得四鼻子汗流时,才发现自己的腮帮子上沾满了面糊,吃相惹人。这时的姑姑总是拿我开玩笑说:“小彪,羞不羞,快看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我不紧不慢地答道:“一会子洗一下脸便是了。”于是那时姑姑和叔叔们总是哄堂大笑一番。
等到我上小学的时候,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开始在农村正式施行,农民的生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裕了,尤其是改革开放的三十年,甚至是跟城里一样,天天大米白面的吃,反倒是回家时跟父母嚷着做粗粮吃。
渐渐地读书了,不免跟爷爷的时间少了许多,爷爷身体也愈发的不好,等到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爷爷便悄然去世了。后来随着我上中学以后,随着自己的课程的紧要关头,我们几个兄弟都开始刻苦学习,不跟那些淘气孩子一起玩了。等到我们哥俩后来读高中大学以后,甚至回家的光阴也都少了许多。当然后来我攻读硕士,二弟攻读博士(我们哥俩是我们村最早的两名大学生,也是我们村最早的硕士和博士),不知不觉地与儿时的伙伴有了潜在的陌生。有时即便勉强地说上几句话,也无外乎家里是种了几亩地,收成如何而已。或许是读书越多吧,跟儿时小时候玩伴以及小学同学,无形中有了隔膜和距离。
如今,走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感受着城市的千变万化,在市场上也能见到花样翻新的榆钱做的千奇百怪的美食,然而始终再也无法找回童年榆钱的芬芳,它已经随着时光永远地储藏在记忆的档案馆了。
榆钱散文 篇4
小长假意外收获了榆钱若干。
婆婆特别喜欢,一回到家,就淘洗起来,晚上就蒸了好些榆钱菜,我迟疑了许久,才敢动筷子。
作为一个十足的吃货,我对食物基本不挑剔,对于野菜更是万分喜爱,尤其喜欢吃槐花、荠菜、苜蓿草做成的蒸菜。我妈妈曾打趣对我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养活了,这些饲养动物的草料,你居然也能吃得这么香!”妈妈说得对,简直对得让我无言以对呀!
许多年前,老家的榆树特别多,几乎家家都种,据说,取“年年有余”之意,当然,也因为这种树不需要管理,兀自生长。青黄不接的早春,是吃榆钱的好时节。圆圆的小果类如缩小版的铜钱,难怪,它的名字叫榆钱。虽然我小的时候已不再是为了吃饱饭而吃榆钱,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它确实代替了青菜的地位。
可是,我上学前班那年,某一个榆钱初长成的春日,天还不亮,我伯父就咚咚咚地把我家的栅栏门敲得山响(是的,那时,我们家还是栅栏门,不写这篇日记差不多要忘了多年前的家是什么样子了)。我爸爸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只听伯父说:“以后别再吃榆钱了,草坡出事了,一家好几口吃了榆钱菜都死了!”草坡是我们邻村,也是我们学校所在的村落。我们村特别小,只有二三百口人,根本没有学校,即使上学前班也得去邻村。(那时我们那儿还没开设有幼儿园)
听了伯父的话,我们都都紧张兮兮的,因为在这之前,我们也吃了不少榆钱蒸菜。真担心那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我还这么小,可真不想死!
那时消息很闭塞,不像现在,有事打个电话甚至发个微信就什么都知道了。那时,消息的传播,全靠口头传播,往往传着传着就传歪了。
知道问题的真相已是事发之后好几天——我的一个小伙伴再也不来学校上课了,因为他就是那个吃榆钱而死的家庭成员之一。我更加惶恐不安,怎么可能?天天在一起玩儿的小伙伴,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可是,他真的再也不会来学校了,再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做游戏了,他那么小,才五六岁而已!但他似乎并不是因为吃了榆钱而送命的,一个版本说,他们家的榆树下埋了有剧毒的农药,用来抗虫,因为榆树到了夏天特别喜欢生虫子,而且是在树皮上成片成片地生长,那种感觉就像原本油光水滑的肌肤长了牛皮癣一样,特别难看又特别恶心。另一个版本则是说,他的老祖母不识字,误把农药当成调料用了。无论真相是哪个版本,对于我们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的小伙伴不在了,永远不在了,而他的离开,与榆钱有关。
从此,再不敢轻易吃榆钱,尽管我已知道,榆钱并不是罪魁祸首,可是,榆钱带给我的联想,却是童年小伙伴的意外死亡。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已经二十余年不吃榆钱了,今天突然又做了榆钱菜,却再也吃不出童年时吃榆钱的感觉了。是榆钱变味了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它涩涩的……
榆钱散文 篇5
春来了,柳絮儿满天飘,榆钱儿串上了梢。
记忆里,老房周围种满了榆树,父亲说榆树根须长,可牢牢抓住泥土,夏天的暴雨也不会冲走泥土。而我只盼望,春天里,能吃到甜甜的榆钱。
清明前后,只见榆树上密密的榆钱儿,晶莹剔透,一嘟噜,一串儿,淡黄中透出春的绿意。长辈说,榆钱儿不能捋早了,太嫩不经吃,又会伤了榆树的元气,当榆钱儿真正长成时,一串串悬垂着,似一串串翠玉,高大的榆树下热闹起来了,有人用钩镰钩,有人背着筐直接爬上树去,将一串串榆钱儿捋进筐里。榆钱儿生吃很甜,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越嚼越香。
捋下的榆钱儿,母亲先捡出混杂的小榆枝儿,再用水淘洗干净,再放在簸箕里或竹筛里晾一晾。母亲会变着花样儿,做出几道榆钱菜,如榆钱汤、榆钱饼、蒸榆钱……儿时的我最爱吃榆钱饼,绿中泛黄,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好极了,如今想起仍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那种清香,有春天的味道。
榆钱大多时候是蒸了吃。清水淘净,用面拌匀,垫上笼布,放进蒸笼里,慢慢用文火蒸,蒸熟后,捏着笼布角和盘出锅,倒进小盆内,浇入蒜汁,撒些葱花或芫荽,再滴上几滴麻油,顿时,热腾腾、香喷喷的榆钱糕便做成了。散蒸的榆钱儿,也可再次入锅,用油煸炒着吃,泽绿中透着黄,就像满盘金钱,鲜咸爽口,吃时,那股清香绵远悠长。
榆钱还可做咸食吃。把榆钱和在面里,拍打成一块块的饼,然后在锅底擦点油,用文火烙,待起了香味,结了一层黄得让人流口水的锅巴,就可以起锅了。听说鲁北一带,人们把随风飘落在地上的榆钱扫起来,轻轻搓掉籽粒炒熟存储起来,冬天闲暇时当作零食,焦熟的榆钱籽很是香脆,赛过葵花籽和花生米,这种吃法我未尝过。
《本草纲目》写道:“榆未生叶时,枝条间生榆荚,形状似钱而小,色白成串,俗呼榆钱。”榆钱性凉味甘,食之可清热解毒。如今榆钱已成为城里人餐桌上的尝鲜,美食不胜枚举,榆钱儿炒肉片、榆钱儿炒鸡蛋、榆钱儿豆腐、金星榆钱儿糕、切边三鲜馅饼、榆钱儿面托、焦炸榆钱儿丸等等。
榆钱儿停留在树上的`时间很短,几天后满树新绿渐渐成浅白,随风飘落。“风吹榆钱落如雨”,细碎榆钱儿飘飘扬扬,意境很美的。“榆钱不解青春,随风乱点苍苔晕。”春光易逝,红颜易老啊。
如今回老家,村前村后皆杨树,很少见到榆树了,因为榆树爱生虫,也长得特别慢。也许,有那么一天,榆钱儿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榆钱散文 篇6
儿时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应该知道有一种树叫榆树,早春时节,榆树的枝桠上便冒出一个个小黑骨朵,当柳枝冒出嫩芽的时候,榆树枝上的一个个小黑帽子也随风而逝,长出了嫩嫩绿绿的榆钱,因它的形状圆薄如古代的铜钱,另外,中国人比较喜爱寓意喜庆吉祥的谐音,因此而得名,“余钱”是人们比较喜欢的称呼,因此,在上个世纪北方的农村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会栽种几棵榆树,人们除了图吉利之外,更重要的是榆钱儿又是大自然赐予的一道能够填饱肚子的“美餐”。
儿时的记忆在脑子里翻腾打转。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翠绿的榆钱儿一小簇一小簇挂满树枝,原来干枯寂静的树枝,一下子点缀了青翠的一串,条条树枝宛如穿了片片透明的碧玉,在斑驳的阳光中闪烁着,碧绿而透明,微风吹动,树枝轻摇,闪耀着它的辉煌和灿烂,着实令人喜爱,它昭示着寒冬已经远去了。薄雾揉合着炊烟在空中飘舞,暖暖的阳光在薄雾中透着灿烂,整个村庄辉映在一片翠绿中了。
榆钱儿的记忆,除了快乐还是快乐!孩提时的我们都长得瘦小,但身手出奇地灵活。爬墙上树在我们都是如履平地一般。春天那些盛开的榆钱就那么招摇着,高高在上的,引诱着我们这些垂涎欲滴的孩子们。
摘榆钱难度要大的多。榆树一般都是很高的,很多人望树兴叹!不过我们男孩子要厉害得多。再高的榆树我们也能爬得上去。几个人上树去摘,余下的在地上捡。每次都要每一个人都能抱上一捆,几个“皮猴子”才从树上溜下来。大家在树下先大吃特吃,呵呵,其实榆钱儿生吃不怎么好吃,味道不是很爽口,但我们还是吃,好像总是填不饱肚子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在树下边吃边闹。直到炊烟四起,或者夜幕降临,才肯拍拍身上的尘土,打道回府。
在榆钱儿生的很小时,耐不住寂寞的我们这些孩子们,把生了榆钱的枝条折下来,编织成圆圈,套在脑袋上,相互追逐嬉闹,叽叽喳喳的儿趣声和小鸟的鸣叫声,衬托出了村子的古朴宁静,自然和谐,于是整个村子宛如世外桃源,别有洞天。至今还让人心驰神往。
当榆钱儿长成指甲盖大小,人们便纷纷爬上墙头或者站着板凳,挎了篮子,把榆钱儿从枝条上捋下来,有的一边捋一边往嘴里塞几口咀嚼着,嚼着清爽、嚼着清香、嚼着清贫而快乐的童年。
榆钱儿有好多种做法,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把榆钱儿洗净,和了玉米面或者高粱面蒸成窝窝头或烙成贴饼子,贴得黄黄的玉米面透着榆钱儿的翠绿,咬一口脆脆的透着青草的味道,把榆钱儿和了白面,擀成薄薄的饼子,放点盐进去,在锅里摊熟,叫咸食饼子,还有榆钱儿饭,榆钱儿糕等等。
榆钱儿,不仅仅是大自然赐予人们的一道风景,更是在物质贫瘠的时代大自然给予人类的美食,让人类品味大自然的仁慈宽厚。
慢慢榆钱儿变得微黄,又渐渐枯黄,远远看去满枝挂满铜钱,微风吹拂,满树的金黄的榆钱儿宛如金币飘飘洒洒回归大地,滋润着来年的母树愈发青翠。
榆钱散文 篇7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榆钱飘香的季节,我不禁回忆起童年时采摘榆钱的情景。
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一句谚语:“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是榆。”我们村子外边有一片榆树林,根深叶茂,绿树成荫,夏天是乘凉的好去处。每到春天,碧绿的榆钱在阳光的照射和微风的吹拂下,越来越浓密。村民们搬着梯子、拿着杆子、提着篮子,前来采摘,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也加入采摘大军。有几个特别调皮的男孩,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快速爬到树上,除了帮大人采摘榆钱外,还能捞点“外快”,把树上鸟窝里的鸟蛋划拉一空。我不会上树,看到人家弄到鸟蛋很是眼馋。一位堂兄看到我羡慕的样子,赶快分给我两个,我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和堂兄忙碌了半天,收获颇丰,榆钱装满几篮带回家里。母亲先用清水把榆钱上的脏物冲掉,再晾一小会儿,让水分蒸发后,用玉米面搅拌一下,然后上笼蒸上20分钟,淡着吃甜滋滋的,放点盐、滴几滴小磨香油吃,香喷喷的,这在那个时候算是一顿美餐了。
光阴似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生活在城市,为了重温儿时吃榆钱的感受,每当榆钱飘香时,我都会在街上寻找卖榆钱的人。前几天,我买了一些回来,亲自下厨学着儿时母亲的做法,上笼蒸熟后,切些火腿肠,炒些鸡蛋,放点鸡精,用小磨香油搅拌一下,一顿美味佳肴就端上了餐桌,家人们吃后都赞不绝口。
榆钱散文 篇8
是谁说一个好的作者就是不断地裸露自己的心事,将心事写在文字里,然后很多的人在其中找寻着自己的影子。而我,并非一个好的作者,也并非是一个很认真去写字的人,只是凭着心中几分对生活的热爱,随心而随性地一路写着心中所想,所思。在这场繁忙而紧张,又带着几分沉重的生命之旅中,唯愿我一瓣文字的清香能带你找回一丝儿时纯真的记忆,还有那些年我们似曾相识的美好与快乐,也便足矣!
——前言
小时候,拥有的那些美丽从来没有感觉到可贵,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们会悄无声息得被时光丢弃。长大了,偶尔捡拾起一片童年的记忆,竟是欣喜不能,如获至宝,甚至喜极涕零。这感觉,只有穿过了几多风雨沧桑,正在渐渐老去的我们才有那么深刻的感触,不是吗?
周日,带女儿去公园。行至入口处,不经意抬头的一个瞬间竟然发现了榆钱儿。那是多么熟悉的榆钱儿啊,却仿佛又显得陌生了许多。明晃晃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只好快速换了一个角度想要认认真真看看这是不是我记忆里久违的榆钱儿,将脖子高高仰起,一遍遍端祥着,然后踮起脚尖想要摘一串下来。
“妈,快点走啊,你在干嘛呢?”女儿在前面急不可待地叫着。“可可,妈看到榆钱儿了,真的是榆钱儿啊!”我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女儿瞪大了双眼:“什么是榆钱儿?能吃吗?”我连连应她:“能,能,能,我们小的时候还用来做菜呢!可好吃了。”女儿一个剑步飞奔过来。
那树太高,我怎么也够不着它的枝桠,正好走过来几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们看我着急的样子,笑笑说:“太高了,要不咱也摘一些下来吃。”女儿悄悄附我耳边问:“真的能吃吗?”这小丫头还不信她妈妈的话,我大声地又一次对她说:“真的能吃,小时候在你姥姥家可多这东西了,我们常常上树来摘下做成菜吃。”一旁的老太太也附合着:“是啊,做菜可香哩。”女儿听了便让我摘一片给她吃。
我来来回回徘徊着,舍不得离开,嘴里还不停念叨:“怎么往年来的时候没见着呢?是来的时间不对吗?”女儿看我这样子,就乐得不行。她说:“妈,摘不下来别摘了,你看,前面还有许多呢,咱往前走走,那里,那不是榆钱儿吗?你至于那样稀罕?”
或许,我稀罕的并不是榆钱儿本身,而是那些带着榆钱儿的童年快乐。
母亲住的巷子或许不能称之为巷子,因为我们临山而居,也因为门前有一大片的空地,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土坡,母亲的家住在半山坡上。那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直至现在曾经那一排的人家老死的老死,搬走的搬走,唯有父亲,母亲和隔壁一个守寡的七大妈,还有大片大片的废墟单调而和谐地存在着。
母亲有一双勤劳的手,也有一颗慧质兰心,她能将贫瘠的土地栽种成一片热闹的春天,她守着那一片清静安然地过着她与父亲的春秋冬夏,我曾笑着于母亲说:“妈,别嫌这里孤独寂寞,这里可谓是一片桃花源!”
母亲笑笑,不再语。
其实,那里也曾经热闹过。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陈旧的老房子里也酝酿着丰满的故事,那些与我一般大小的孩子们曾经与我一起在晨风里奔跑过,也在落日里笑闹过。
七大妈家的那棵杏树我们不知道偷着上去多少次了,还有东面那个光棍尹大爷的红枣树我们也是总瞅着主人不在家时爬上去用棍子不停敲啊,打啊,直至红枣落了一地,叶子也落了一地,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又慌乱地将叶子扫在别处,把脚印抹了个干净。
还有,二大妈家的二女儿又被她爹打了出来,估计是又喝多了,他打起女儿来总是没头没脸的,长辈没个长辈样子,女儿也从来不喊他一声爹。夏日的黄昏,大哥二哥和一群猴子们又跑到地里摘回麦穗烤着吃了,瞧他们小小年纪做这个可真在行,几块砖头垒起来一个小火灶,然后小脑袋凑一起争着烤,不行,我也得跑过去凑热闹。
人们下地干活累了一天,也只有晚上这会儿是可以坐在一起聊聊的,看他们各自端着饭碗就跑了出来,自然而然凑到一起,赤着脚片子,或
圪蹴(蹲)或直接坐在土地上说着东家的长,西家的短。耳边是不甘寂寞的蟋蟀叫个不停,我们那些小孩子就跑来跑去争来抢去,笑声响满了整个小山村。很迟很迟了,连月亮都有点犯困了,大人们才各自散去,尽管我们还舍不得在黑暗里安静下来,可架不住大人们一声声地呼唤。
而今,那里显得异常安静,七大妈的腿脚极其不利索,就算再有孩子们去偷她家的杏儿,相信她也定是追赶不上,可是,那些偷过她杏儿的孩子们都早长大成了人,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得很远很远,尽管她的杏儿年年还是那样缀满枝头,却再不及那些年甘甜诱人。
三叔也搬到了新房子,门上常年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锁,而爷爷却已一捧黄土成了凭吊,再不见他徘徊来去从父亲的家到三叔的家,再不见他紧皱的双眉,听不到他边走边说着三叔家的孩子真捣蛋。还有姨奶家的那个带点傻气儿的五儿媳把她的公公一砖头拍得上了吊,从此那个红火热闹的家就没了生气,最后,人去屋空,也不过是一把铁锁尘封了厚厚的记忆。
那些老屋子,陈旧得堆满了故事,却也陈旧得再直不起腰身。
二大妈家的二女儿也已年近不惑,她的那个凶恶的爹早已做古,就连她家的墙头也烂成了一堆泥。可我清楚记得那一堆烂泥的下面曾经长着一棵老榆树。
那老榆树长得甚是喜人,也许它比我年龄还大,反正自我记事起它就很高很大,也很壮。虽然它只是生长在二大妈家的墙角,可左邻右舍无不宠爱它。
榆钱儿满树的时节,她们端着一个小盆子站在树下聊天,我却麻利地爬上树去摘下一缕缕榆钱儿,再听她们夸我几声那便是心里偷着乐个没完,我一边摘,一边吃,等到家家户户的盆子都放满了,母亲催着快点下来,我却站在树上扮着鬼脸就是不下。
她们还在聊着那些碎七碎八的事情,什么谁家的孩子被打了,谁家的庄稼地今年又要荒了,或是谁家的媳妇又和婆婆吵架了,看她们说得一个比一个带劲儿,太阳眼看着都落到西山根儿了,依然还是舍不得分开。
这时,那个二大妈的男人回来了,大老远看见,她就忙着说要去做饭了,于是众人散去,我也忙跳下了树。
跟着母亲回到家里,就只等她做上香喷喷的饭菜了。母亲嘱咐我把榆钱儿里的细小的树枝棍捡了出去,然后她将土豆洗净,削皮,用擦板擦成丝,再将榆钱儿洗净,然后就是锅里放上油,调料,一起烩着。不一会儿,锅里就会飘出淡淡的香。
想来,很多年不曾闻到那个味儿了,虽然那是多么朴素的菜,可谓粗茶淡饭,可如今思来,却远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可口。
乡愁,是一种镶嵌在生命里的味道,乡愁里那零零星星的记忆就如流淌在生命里不息的血液一般,不是吗?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榆树,个个挂满了榆钱儿,鲜嫩鲜嫩得真是诱人,可幸,有一棵随手就可摘了下来,我急切地放进嘴里,哦,真香,一如儿时的味道,甜甜的,绵绵的,柔柔的。
女儿也要,我便喂她嘴里,可她只是说:“就那样吧!没有多么香啊!”
难道,一样的榆钱儿,于我,吃进去的更多的有着生活的味道?更多,有着几缕乡愁的味道?
榆钱散文 篇9
故乡村口的老榆树,早已牢牢地长在我的记忆里。突兀的枝干直指苍天,仿佛在诉说人世间的无奈与辛酸。榆树皮斑驳嶙峋,好似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小时候,每次回乡走到村口,都忍不住对它注目,为它祝福。仿佛,只有它能够理解游子们的乡思情愁,也只有它的影像能够伴随离乡的游子踏上漫漫天涯路。
大多是暑假期间回乡,总是老榆树用那浓密的树荫第一个欢迎我。乡村的土路上弥漫着呛人的烟尘,明晃晃的日头骄傲地照射着,四周的一切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着,飘摇着,仿佛随时会被溶化掉,唯独老榆树下,是一片清凉的世界。暴烈的骄阳被老榆树的枝叶遮蔽了,静静地躺在老榆树下,闻淡淡野花飘香,听啾啾小鸟鸣叫,更有那性情焦躁的蝉儿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表白着,这一刻,就好似来到了世外桃源。
只有一次,已记不起因何故,我与表姐在早春时节回到了故乡。此刻的老榆树还没有准备好浓密的荫凉,记忆中那绿色的华盖不见了,枝丫看起来零零落落的,把原本完整的天空也划得支离破碎。树叶嫩嫩的,小小的,刚刚开始在枝丫上探出头来,倒是那一串串绿绿的、圆圆的、扁扁的东西令我十分好奇。乡下的大娘告诉我:那就是榆钱儿。
晚上,榆钱儿竟然被大娘端上了饭桌,那是用榆钱儿蒸的窝窝头:金黄色的玉米面配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煞是好看。这新颖的饭食看得我们姐妹俩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小巧玲珑、十分好看的东西还可以吃啊?大娘看着我们俩傻呆呆的模样,开心地笑了:这老榆树浑身上下可都是宝啊。在那个十分困难的年月,这榆钱儿曾经是大家非常向往的好东西呢。就连那坚硬的榆树皮,都是可以果脯之物啊。原来老榆树那嶙峋的树皮是困难时期留下的印痕,正是这颗老树,用她无私的奉献拯救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岁月在老榆树的浓浓淡淡中漂逝着,时光在榆钱儿的萌芽与飘零中流淌着。壮志满怀的小小少年,远离了家乡和故土,踏上了义无反顾的人生征程。从此后,故乡离我越来越远,故乡留在心中的印迹却愈加清晰。只是,那略带甜丝丝家乡味道的榆钱儿,却难得经常入口了。不过在我的心中,在故乡的影像里,总是不屈不挠地耸立着那棵永远不老的老榆树主干直挺、枝丫突兀、或树叶茂密或榆钱儿累累。
充实而又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绿油油的榆钱儿一年年随风飘零。又到了晚春时节,暖风尽管轻柔地吹过,依旧吹落许多枯萎的榆钱儿。飘飞的榆钱儿,带走多少思念的情怀。每到榆钱儿飘落的时节,乡愁也开始随风摇曳。
看到榆钱儿串串,就会想起故乡,就会轻轻哼唱那首小桃红
又是一年春来到
柳絮儿满天飘
暧风轻扬
桃花红了
榆钱儿串上了梢
是谁碰碎了翡翠桥
染绿了小村庄
牧童换上了新衣裳
黄鹂也笑弯了腰
榆钱散文 篇10
四月是榆钱飘香的季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起门前的榆钱树。
我家门前的空地上有一片茂密的榆钱树,冬天光秃秃的枝条上长满了一排排像跳蚤一样的小黑点。随着春天的到来,那小黑点渐渐变大,不经意间长得像成熟的花椒一样,有的还裂开了小嘴吐出绿色的舌头。春风吹来,小舌头慢慢的变成一个个小圆片,像一串串绿色的铜钱随风摇曳,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那气味还带着甜。几个调皮的孩子,趁大人不在搭肩爬到树上,摘那一串串纽扣大小的榆钱。身上的口袋装得满满的,再折几个枝条编成花篮。他们头上戴着榆钱,嘴里嚼着榆钱,手里拿着榆钱,口袋里鼓鼓的一身香甜的气味。吃够了玩够了的孩子们把榆钱带回家。锅里煮着榆钱饭,锅上蒸着菜窝窝,热气刚升上屋顶那香味早已充满了厨房,这时候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榆钱了。
天气渐渐变暖,一场雨过后,那绿色的榆钱显得苍老了许多有些绿中带黄,再过几天几乎变成白色了。微风一吹,纽扣一样的榆钱一个一个地飘落下来,形成榆钱雨。榆钱在空中飘荡翻转,有人说“它是在跳舞”;有人说“它是在练筋斗云”;也有人说“它是在寻找新的家园”。孩子说:“不。它是在不停的转身回头,想再多看母亲几眼,把它铭记在心间。”我们才管不了那么多,在这雨中捡拾那飘洒的榆钱带回家,把中间的仔炒黄撒上盐巴、自然,尽情品尝这人间美味。
时间催人老,现在那片榆树早已不见踪影。随着城镇化建设,只有农村的百年老宅里还能看见榆树已显得老态龙钟了。残枝托着枯叶,身上流着血,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想过不了多久它们也会和槐树、柳树一样进公园住博物馆了,这是人们永远的痛。
这是中原大地陪伴人们祖祖辈辈生长的树,这是一种怀念,一种情结,谁能来拯救它们?
榆钱散文 篇11
小时候,清明节前后,我经常吃到榆钱窝窝。
那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我们都是吃地瓜窝窝;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别的选择。好歹清明节到了,随着榆树吐出一串串的榆钱,我们短暂的好日子也就来到了。
那时候村里的榆树很多,几乎家家都有,况且队里还有成片的榆树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大人小孩都会提着篮子,甚至端着筐子去摘榆钱,手脚麻利的还会爬到树上,在家人高呼小心的喊声中,大把大把地收获着。
榆钱拿到家里,母亲会用水把榆钱洗净,然后和地瓜面掺在一起,做成榆钱窝窝。地瓜窝窝黑黑、苦涩、粘腻,不易消化,特别是吃久了,看到就有反胃的感觉。榆钱窝窝淡绿、晶莹、甜蜜,平时又吃不到,吃着连精神也跟着快活起来。
后来家庭条件稍微好一点,母亲就用玉米面做榆钱窝窝。玉米面做成的榆钱窝窝,香、甜、脆、软,吃起来不仅仅是果腹的感觉,更是一种享受。再后来日子好了,家里人开始吃白面,母亲偶尔用白面做榆钱窝窝,可怎么也吊不起家人的胃口。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再吃到榆钱窝窝。看看周围,杨树早已经挤占了榆树的栖息地,即使想找一棵榆树,还不知要转多少个地方。
一次同学聚会,组织者专门点了一盘榆钱窝窝。看到久未谋面的榆钱窝窝,大家一个个争先恐后,用筷子夹过来细细品尝。
此时的榆钱窝窝,经过厨师的加工,不咸不腻,清爽可口,香甜宜人。“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太久远了,起码我的感觉如此;榆钱窝窝,又勾起了大家的回忆,东拉西扯,有的人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一下子泪流满面。
清明节的前一天,亲戚托人捎来了一点榆钱。妻子如获至宝,就做了一锅榆钱窝窝。
榆钱窝窝蒸熟后,我吃起来,竟然吃不出什么味道,仅仅觉得这就是所谓的食物。不管怎样,榆钱窝窝还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物是人非,我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榆钱散文 篇12
春天如约来到故乡,村子里的房前屋后,那些或弯曲或挺拔的榆树,枝头朴素得和树叶一样颜色的花,开始悄悄绽放,密密麻麻挂满了一串串鹅黄色的榆钱儿,看得人眼花,馋的人流口水。
榆钱儿是榆树结的果实,呈圆片状,中间有籽,可食用;其性平味甘,微辛入肺、脾、心经,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清热利水、杀虫消肿功效,因形状似铜钱,故称之为榆钱,榆树叶子也不大,呈锯齿状,亦可食用。
立春后,榆树枝条上开始出现串串小疙瘩,慢慢增大,颜色由褐变红,像一簇簇花朵。天气转暖,红色的小疙瘩张开,里面钻出一片片针头般新生的榆钱儿,几天功夫,淡绿色的榆钱儿不经意间昂首怒放了。树枝上几乎见不到一片绿叶,密密麻麻挤满树梢的榆钱儿,淡绿色的花瓣紧紧抱在一起,把榆树的嫩叶挤到不显眼的地方,远远望去,只见满枝榆钱招摇地挂在那里,虽是荒天野地,倒也豪爽得气度不凡。于是就有馋嘴的孩子或爬树,或用钩子将挂满榆钱的嫩枝折下来,那甘甜滑润的榆钱一会儿就染绿了每一个渴盼新鲜的味蕾。
我家前院也有一颗榆树,高耸的身躯,围抱不拢的树干,浑身上下灰苍苍的,挺拔高大,似乎在和蓝天对接。它的枝梢浓密纤细,如满头秀发,漫长的冬日里,似淡晕染的画。
小时候,每到榆树花开季节,我就偷偷爬树捋吃榆钱儿。榆树皮粗糙,很容易爬上去,且树枝柔韧,也不怕枝断摔下来;找到合适的树杈,就在高高的树上坐下来,抓起挂满榆钱儿的枝条,熟练地捋下榆钱儿,大把大把塞入口中,咀嚼起来,清香、绵甜、嫩滑、真解馋。
等自己吃饱了,我会折一些繁枝满杈的树枝扔到院子,下树后找来竹篮,顺势捋到里面,成串的榆钱儿,一捋一大把,攥在手里,软软的、柔柔的。篮子捋满后,交给母亲,母亲会把榆钱儿洗净,剁碎,九成榆钱儿搅和一成玉米面,上大锅里蒸,水一开就算熟;然后撒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青葱,拌上蒜泥,那又是另一种味道,顺口,清爽,好吃极了。
榆钱儿挂在树梢的时间并不长,美丽地绽放,又暗淡地凋零。随着新叶迅速生长,鲜绿的榆钱儿开始发黄泛白,风儿一吹,四散飘落。
这些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种速生树木,果树,名贵花木粉墨登场,占据了大片空间,榆树越来越少了,可每年春天我还会想起榆钱儿,会想办法采一点。我知道现在不只是想吃榆钱解解馋,更多的是在回味那生活深处的故事。
榆钱散文 篇13
在北方,除了白杨树,见过最多的就是榆树了。老家的村口就有几棵老榆树,顶风遮雨地在村口也几十个年头了。
当第一缕春风催醒了沉睡的大地,多情的春雨滋润着刚鼓出土的秧苗儿,春耕开始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白杨树绿了,纤纤柳树笑弯了腰,刚刚抽出嫩叶儿的老榆树上也开出嫩黄色的花朵儿,这就是榆钱儿。榆钱儿是榆树的叶子,形状长得像铜钱,谐音就叫它榆钱儿,就寓意有“余钱”的含义了。
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榆树钱儿便开满了榆树的枝头,拥挤不堪。嫩黄色,浅绿色,像碧玉一样通透,裹着露珠儿,迎着太阳,偌大的树冠,翠绿色的叶片,不仅能带来阴凉,还能遮挡着风雨防止风沙的侵袭。
“东家妞,西家娃,采回了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童年时我也采过它……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程琳一曲优美动听的《采榆钱》,勾起了童年里太多的回忆。
榆钱儿是一层层生长的,说它是榆树的花也不为过,那翠绿的颜色惹人喜爱。榆钱一层层重叠着挤在枝头,包裹着密密麻麻的叶子,猴急的孩子扯一把就塞进嘴里,细细咀嚼,一股香甜的滋味儿刺激着味蕾。春天是好时节,缀满榆树枝丫的榆钱儿勾着孩子们魂儿,引着馋虫从肚子里往外爬。榆钱儿迎着风,顶着露水,招惹几个淘气的小伙伴踩着肩膀,攀爬上榆树,去采摘。我还记得,村子里的淘气包,爬树去摘榆钱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折下榆树叉子,扛在肩膀上,边走边吃跑进屯子里。有一次,爬树不小心刮破了裤裆,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屁股,回到家里被他妈妈打了一顿,他还是鼻涕甩着,眼泪哗哗地流,嘴里含着的榆钱儿愣没舍得吐出来。
榆钱儿好吃,成了饿肚子时候的零食,邻居家的婶子说它是救命的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婶子采来榆钱儿,一片片地摘下来放在水盆里浸泡后,仔细地洗干净后,点着灶火,放上少量的豆油,烧热后,放上葱花,在锅里爆香后,添好水,加盐,把灶下火烧得旺旺的,不一会儿,锅里就飘出了香气儿。婶子动作麻利,舀来一碗白面粉,用水搅拌出小疙瘩,等汤翻滚后,顺着锅边倒进锅里,煮沸腾后,开几个开榆钱儿疙瘩汤就做好了。婶子总会盛出满满一碗,笑着端到我面前,温柔地说,“吃吧,饿了吧,坐下慢慢吃,锅里还有呢!”每到此刻,闻着飘着油香的疙瘩汤,直钻进鼻孔,让我肚子打鼓,眼神贪婪,捧着碗一口气儿吃个精光。心灵手巧的婶子,还会做榆钱儿饭,烙榆钱儿葱花饼,蒸榆钱儿窝头,虽没有多少荤腥,却吃得好香甜。
关于榆钱儿的记忆太多,太深刻。记得有一年闹虫害,村子周围的榆树几乎都死去,春天榆钱儿熟了的时候,没了鲜嫩,碧玉般的榆钱儿身上千疮百孔,浑身都是虫子嗑出来的洞,根本就不能吃了。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榆钱儿不能爬树摘,大人们看着榆树心疼得叹气,榆钱儿美味不能填满肚皮,再也不能解馋了。
树死了,榆钱儿吃不到喽!路过榆树下的人们叹息着。虫害越来越厉害,榆树渐渐枯萎,为了救树,人工喷洒了杀虫剂,鲜嫩的榆钱儿再也不能吃了。天不随人愿,正当人们盼着榆树活过来的时候,一场大雨又倾泻而下,疯狂地摧残着老榆树的枝蔓,大风将满树榆钱儿吹落了一地,看了揪心。
雨过天晴之后,又是一个艳阳天,奇迹却发生了。老榆树又活了,枯萎的枝干又发出了嫩芽儿,被害虫啃食过的叶子又冒出了嫩绿色的叶片,树冠也开始丰满起来。热浪滚滚的夏天,老老少少又聚集在榆树下纳荫凉,虽然说榆钱儿吃不成了,可幸运的树活了,明年就有了希望,经历了风雨的榆树生机盎然,茂盛的树冠遮挡着风雨,在村口守候。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故乡的榆钱儿又爬上了嫩绿色的枝头,层层叠叠,勾着我的魂儿。我想,满头白发的婶子一定会拿它做成香甜可口的美味,再盛来满满的一碗,满面笑容送到我眼前吧!村口的老榆树,几十年来经历了无数风雨,依旧守候着日益渺小的村庄,站立成一道永恒的风景。榆钱儿飘香的春色里,勾起了我无尽的乡愁和思念,老榆树和命运抗争的坚强意志,不也和人的一生一样吗?
榆钱散文 篇14
今春,回老家时,已过了吃榆钱儿的时节。不过,家里那棵老榆树倒是还算枝叶茂盛。只是树皮更显粗糙,并且不规则的纵裂着。好像要响你诉说它经历的风雨与沧桑。
每年,当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淡绿色的榆钱就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榆树是花比叶先长出来的,鲜嫩的榆钱儿是淡绿色的,过几天它就会变成金黄色,这时树叶才会慢腾腾的钻出来。金黄色榆钱儿的就不能再吃了,一是没有了那清香甜美;再者,它也成熟了、老了。所以,如果想要吃榆钱儿的人们会趁着鲜嫩把它采摘下来,直接生吃或者做成各种美味佳肴。
小时候,每当榆钱儿长满枝头的时候,我都会吵着要上树捋榆钱儿吃。榆树树干很高,很直。小小的我想上也上不去呀。再者母亲也不敢让我爬高。还好,那颗榆树离我家房子很近,母亲就陪着我爬梯子到房顶上去捋榆钱儿。我总是边找榆钱儿多的枝捋,边往嘴里塞刚捋下的嫩嫩的榆钱儿,吃到嘴里时榆钱儿那淡淡的甜味和清香在齿间弥漫,那种愉悦的心情,就仿佛它已是人间极品的美味。母亲看到总是说:“少吃点,吃多了肚子不好。等做熟了再吃哈!”
我家吃榆钱儿,大多数是伴着玉米面一起蒸着吃。有时,母亲会把蒸熟的榆钱儿放上葱花、盐、油,拌一下再吃。
当时只知道榆钱儿能吃、好吃。并不知道,它对人体是有益还是有害。听老人们说,在困难时期,它更是人们充饥的好东西。
现在知道了,原来榆钱儿还是味很好的药材。它能安神健脾、清心降火、止咳化痰。神经衰弱者,失眠者,食欲不振者、便秘者皆可食之用之。(终于知道,那时母亲不让多吃榆钱儿的原因了,原来怕拉肚子呀!)
它的铁含量好像比菠菜、西红柿什么的都要高的多。知道它的好了,想再如从前一样吃到榆钱儿却是件很难的事了。
现在的榆树已经很少很少了,家家都种果树和有经济价值速生杨什么的。谁还会再栽种这生长的慢,又易生病虫的树。它好像除了初春长点榆钱儿就再也没什么用了吧?用它做家具什么的,不好,容易被虫蚀,也不怎么美观。
所以,你想再吃鲜嫩嫩的榆钱儿——难了。
榆钱散文 篇15
又是一年芳草绿,又是一年树儿青。
桃红柳绿的时节,榆钱儿也耐不住了寂寞,撒了欢似地窜上了榆树的枝头,在春风里招摇着、馋得大人、小孩跳着脚,争相采摘着吃。
圆圆的榆钱儿,形似那一枚枚绿色的铜钱儿,被枝条穿成了一串串,也许这就是古时候的钱串子挂上了榆树的枝头?或许是大自然在荒芜的季节过后,赏给人们的恩赐?当寒冬和贫瘠过后,人们看到那一串串绿色的榆钱儿,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欢悦。
如翡翠般的榆钱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迎着阳光看那一枚枚的榆钱儿清清亮亮,翠绿得无一点瑕疵,清亮得不染一丝尘。在这春天的瞬间,它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娇嫩,还有那挑逗人们的顽皮,不给这个季节和这个世界留下一点遗憾。
榆钱儿簇拥着,在枝头上挤得热闹,也许它们很快就会飘飘洒洒地离开母亲的怀抱,各自飘向远方,去播种自己的一方土地,去把新的生命绽放,去繁衍一树的茂密、一树的葱茏,去给人们播撒新的希望。
当撸下一把把的榆钱儿放在嘴里,那甜甜的清香,爽爽的感觉,让人咀嚼的是人生的快乐、是时代的美好、是生活的甜蜜。每当这个时候,生活中的那些沉淀,便在眼前泛起,在我的脑海里形成对比。
儿时常听大人说:在家中的屋前栽种榆树吉利,能给这户人家带来好运。我想可能就是与榆树钱儿有关。榆钱儿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儿可有余钱的说法。当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金黄的榆钱儿就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人们会趁鲜嫩采摘下来,做成各种美味佳肴。人们希望生活能有钱,日子能好过。可那个年代,榆钱儿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希望,人们的生活依然贫困。倒是在困难时期,榆钱儿却成了人们充饥的食物,也包括榆树,其叶子和树皮都成了人们的美食。
那时的榆钱儿,在人们的心里和现在不同,人们无暇去分享它甜甜的清香的味道,更没有心情去品尝乐趣。直到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人们才会回忆起和再次去品尝春天里撸榆钱儿吃的乐趣。
我不知道我儿时老屋前的那棵榆树,是什么时候栽种的,也许是一枚榆钱儿自然飘落在那里,自然长成的。只知道我记事的时候起,那颗榆树就有两三个人合抱那么粗了,榆树大大的树冠遮蔽的树荫,就有直径十米左右的方圆。那时,春天到了,榆钱儿窜上树枝的时候,我们看着满树翠绿的榆钱儿,只有馋的份,却摘不到,因为这可大榆树有十来米高,根本上不去,就是最矮的枝桠离地面也有四五米高,没办法只能用竹竿去捅最矮的几个枝条了。
唯一的乐趣,就是用弹弓打落满树上的鸟了,有的时候一弹弓没有打到鸟,却把栖息的群鸟惊起,扑啦啦地飞走了,但隔一会儿树上又聚满了各种鸟,实在是这棵树太大了,太招鸟儿的喜爱了!
榆树钱儿甜甜的清香,我们从儿时品尝到长大,甜甜的清香依然入故,但我们品尝出的味道却不尽相同。虽然榆钱儿没有给人们带来希望的希望,但随着生活的变化和时代的变迁,榆钱儿留给人们的故事,却愈加让人对它有一种怀恋,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榆钱儿,它把甜甜的清香的味道,播撒在了人们美好的生活里,余韵留在了人们的心里,甜甜的、清香的
榆钱散文 篇16
惊蜇刚过没几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日子,和妻开车去尧头镇办事,虽然万物已经复苏,此时沟道内寂悄悄,偶有几只麻雀从车前飞过,那啼声揉碎了这难得宁静。妻问:咋不见小燕子。我说:燕儿掠地飞过,应在清明前后。
回来时路经小河口,发现榆钱树三三两两,歪着脖子分散在道路边,沟壑里、小河旁,许是前两天淅淅沥沥春雨,榆钱树儿发出了嫩芽。望着车窗外榆钱绿了,我舌尖也沁出了馋涎,妻说,捋些榆钱儿,回家做饽饽。
相隔只有几十米,沟道边与河道边榆钱儿长得却是两重样,可能是少了水分缘故,沟道边榆钱儿不是肥厚,薄嫩中生机盎然,一串串挂满枝头,就像一串串霜凌冰挂,在阳光里绿莹莹香幽幽,看花了人眼,馋得人想入非非。
不远处。河道边榆钱,因水分过于充足,晶莹中透着厚重,金黄中泛着深绿。春风夹着河水清爽拂面而来,妻说:还是去沟道边摘,那才是北方的榆钱儿。
和妻停好车,一路搀扶来到山坡边的榆钱树下,映入眼底的榆钱儿,长着小纽扣般大小的圆形薄片,几片十几片长在一起,形如串串铜钱, 缀满了枝间,摇曳在枝头,榆钱一簇一簇,在阳光下光泽晶莹,细密、整齐、精致而又富有韵律,洋溢着一种对美好生命向往,透着一种焦急和新奇,稍一碰触就会落满手心。
站在坡边,拉着树枝,和妻捋起了榆钱,捋到兴处,妻儿哼起了“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我问妻那是什么歌曲,妻说:妻幼时寄在奶奶家,歌是奶奶教的,那时榆钱饭真香。而今想念是一方矮矮坟墓,妻在外头,奶奶却在里头。
妻告诉我,一树榆钱儿半月粮,儿时每到青黄不接春季,家里总是带着他们姊妹几个捋些榆钱,回去做饽饽吃,渡过那些难捱的日子。时光荏苒,以至于到了现在,每年这个时刻,他们姊妹几个总要到这儿捋些榆钱,回去做饽饽吃,晃晃悠悠中,那些萦绕在唇边甜美记忆便倏地返青了。
回家后, 妻把榆钱洗了又洗,拣出里面杂物,拌上面,撒些盐和花椒,搅拌均匀,放进锅里蒸了二十多分钟,开锅后,绿白相间,鲜嫩饱满,榆钱香味直扑鼻中,浇上蒜汁,放入口中,香而不腻,韧而不糙,榆钱本色尽在舌尖。
吃着吃着,不由得呤起:自下盐梅入碧鲜,榆风吹散晚厨烟。拣杯戏向山妻说,一箸真成食万钱。与妻就着红酒,那榆钱儿吃得人是悦心快意。
女儿回家,看见餐桌上榆钱饭,不知就里问这是什么东东,妻兴致盎然地说道:你猜猜,猜对了奖励你二百元。我补充道:给你二十次机会。女儿挖空心思地猜了一通,最后结论是叶如燕麦片,没见过,不知觉中妻儿哼起了“榆钱饭榆钱饭,尝一口永远不忘它……”女儿连忙中透着恍若大悟地喊道:课本里有《榆钱饭》,还是叶绍棠写的,就是没吃过。我说:书呆子,不能理论脱离实践,尝一下有什么感受。
又是一年春来到,吃了一顿自己做的榆钱饭,望着窗外明媚阳光,看着女儿滋滋有味地吃着榆钱饭,想着明年此时,女儿定是在外地求学,吃榆钱饭儿就只有我们夫妻二人了,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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