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卓玛散文
由于受西部歌王王洛兵《在那遥远的地方》的影响,很想到草原去看看,以寻找心中永远的藏族姑娘卓玛。想看看她那美丽的脸、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辫子,还有那没法想象的美丽心灵。
前几天,我带着这个梦想和妻子来到了甘南草原,在合作市看到了盼望已久的藏族同胞,他们一个个冻得黝黑的皮肤,穿着他们颇具民族特色的衣服。此时的我想得最多的是他们美丽的舞姿、美丽的嗓子,象亚东一样具有嘹亮高亢嗓音的汉子、象斯琴格尔乐一样美丽的女子。初到合作,由于小雨,所以街上很少见行人,偶然可见几个汉子,几个藏族妇女,怀里抱着尚在吃奶的孩子。
卓玛呢?我在人群中搜寻我心中的卓玛——一个梳着长辫子、有粉红笑脸、穿金边衣裳的十七八的姑娘。可是很令我失望,我竟然没有看见。妻子说:“要见卓玛必须到乡下去,到农家去。农家大多都住在草原,那里遍地都是王洛兵笔下美丽的姑娘卓玛。”于是我们离开了合作市,来到一个叫郎木寺镇的地方,那里距离草原近。从不远的山坡上我们看到了漂亮的民房,各家各户房子之间距离很远,我从围护院子的栅栏望过去,很想看见一个叫卓玛的姑娘,从栅栏的缝隙里探出头来对我招手笑,大大地眼睛在脸上、长长的辫子在脑后。为了让那些姑娘们出来,我放声歌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然而终究没有卓玛出来,好不容易栅栏的门开了,却出来了一个阿爸,他好奇地朝我望着。我便很失望:那些心中的卓玛都会到哪里去呢?嫁人了?躲起来了?
“她们也许出外挣钱了!”妻子这样安慰我。现在是非常开放的世界,姑娘们出脱得花一样的时候就都出门打工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怎能同王洛兵时代相比呢?她们已经不再只限于草原,她们要将她们的美丽和歌喉带到大城市。迭部不是就出了个歌唱家叫吴杰,他和她的美丽搭档一个叫卓玛的姑娘,一起在2012年的星光大道上摘得殊荣,他们已经将她们的美貌和实力带到全国,甚至世界。
我不得不感慨我的命运不济,时令不佳,不得已我只有怅然地离开草原,在郎木寺镇的一个餐馆里吃饭。
老板娘是一个藏族妇女,她很热情地招待我们,又是倒水,又是喊扎西德勒。看见水我已经没命了,咕咚咕咚便几杯下肚,那水里不知道泡了什么,喝后嘴里是浓浓的甜和淡淡的香。
开饭了,帘子掀开,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一个藏族的十七八岁的姑娘,不错,她就是卓玛,我心中苦苦寻觅了好多天的卓玛——她有花一样的名字,象自由的小鸟,象飞舞的彩蝶,象甘甜的美酒,象悠扬的牧歌,把美丽献给草原,把美丽献给雪山,大大地眼睛,浓浓的眉毛,长长的辫子,金边的衣服……
“叔叔,阿姨,你们的饭好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脸的羞怯,矜持和美丽。
“饭有点烫,你们慢慢吃,不要烫着。我刚学的,做的不知可口不可口,”
“没上学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今年刚考上西北师大音乐系。”
“啊!”我几乎惊呆了。
“能唱一首吗?”
“能啊!叔叔想听什么歌?”
“会唱《在那遥远的地方》吗?”
“当然!”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账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我彻底被歌声折服了。不,我纯粹是被那高亢和悠扬折服了。不,我纯粹是被藏族这个民族折服了……我国有56个民族,55个少数民族,每一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美丽和文化,我将要在这折服中度过后半生了。
“知道王洛兵吗?”我忍不住这样问。
“当然了,王洛兵爷爷是我的偶像,我要像王爷爷一样将民歌发扬光大……”
她的臊子面和她的歌声一样可口,兴尽了,饭足了,我该走了;梦圆了,心落了,我要离开了。再见,我心爱的草原;再见,我可爱的姑娘;再见,我永远的卓玛……
一路上我给妻子谈论我心中的卓玛姑娘。开始妻子很配合,认为我的见解奇特。就在我眉飞色舞兴趣正浓的时候,妻子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你老不正经,都年过不惑了,还寻觅什么卓玛,真不知羞!”
我无言了,妻子说得何尝不是真理?儿子都已经15岁的我还寻觅什么卓玛呢?
不过,卓玛情节一直是我的一个心节,多少年过去了,这个心节一直缠绕着我的灵魂,眼下终于结束了,并且从今天起我将要彻彻底底作一个父亲,作一个老者。如果卓玛情节还不能断,就将妻子作为我的老卓玛,简称“老玛”,并同她一路携手走去,走过沧桑岁月,然后赴王洛兵老先生的后尘去……
别了,草原;别了卓玛;别了我的少年,我的青年,我的火一般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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