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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我们有个约定散文

时间:2023-08-16 19:31:51 文/马振华老师 文学学文网www.xuewenya.com

在春天我们有个约定散文

  故乡,一个北方的小镇,我已有四年的光景没回去了吧,自从爸妈随我们住到县城来,就再也没回去过。

  世事的巨变让我们目不暇接。近几年来县城的高楼拔地而起,比比皆是。我时时在想,我的故乡会是什么样子呢?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街头总是一眼就能看到粗布麻衣的农家百姓,我就忍不住的细思量,我的邻里乡亲过得是否安好?还有那略显暗淡的昏黄的灯光,那区别于钢筋水泥硬质板路的红砖亮瓦,泛着青草气息的黑土地。有关故乡的一切都让我惦念让我着迷,我想我是真的想家了,想念那个生养我的地方了。如此的迫切,就如我当年离开家乡时的心情一样.是不是走得急走得远就想念得多?亦或故乡在我的心里就一直没有远离?

  昨天晚饭过后,我接到儿时伙伴的一个电话,说一个小学同学的女儿要出嫁了,邀我们回去相聚,日子就在明天。我的思绪一下子活跃起来,也很激动。当我放下电话的时候,都不知自己在电话的这头啰嗦些什么.总之,我的心情不能平静了.想着明天的相见,想着儿时伙伴们的模样,想着在山坡之上倾泻而下的冰雪爬犁,以及爬犁上笑颜如花惊叫声,想着自制的冰雪板在憨实的雪路上一路畅快飞扬,一切的一切,关于童年和故乡的记忆那么不邀自来,温暖如妈妈的胸怀,热切如妈妈的慈爱。我想我的这一夜注定要在故乡的画卷里度过了。

  很怕在故乡的梦境里不肯醒来吧,我告诉老爸早早的叫我,第一班火车我想我是不应该错过的。刚刚过了腊七腊八的寒冷天气,初九就开始转暖了,对这样的天气我颇感庆幸。第一班的客车寥寥几人,我坐在最后面的车窗跟前。随着车子的徐徐前行,随着街景的迟迟后退,我的心竟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地不受外界的一点惊扰。而思想是跳跃的,从最初印象中的土坯庭院到明窗净几的红转亮瓦,从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到拘谨自卑的灰姑娘,从一池菜畦到一望无际的现代化的农耕作业,思维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在一闪一念之间,故乡就那样鲜活的蹦跳出来,用当年的困苦来衡量那时生活水平的窘迫已无足轻重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对未来如此的坚持和充满希望,我对人性的淳朴和善良如此的敬仰和厚爱,我想都是源于那一段时期的成长的经历吧!偶尔的回去偶尔的想念已不足以宽慰思乡的强烈,在我的心灵深处已深深的融入了故乡的魂,那是生命之中的一轮太阳。

  过了一座石桥,眼前就豁然开朗了,宁静的乡村欣然跃于眼底,一座座明亮的砖瓦住宅横竖成行,井然有序。陌生的环境,熟悉的土地。心里想着这是谁家翻盖的新房?那是谁家垒砌的院落?生活的富足不言自明。真为家乡人殷实的生活而骄傲和感动。车子的终点就是小镇的中心了。今天出奇的热闹,下了车便知今天是集市呢!不免心里一亮,很久就有这个愿望了,想挎着一个竹篮子赶大集。虽然有些不合时令,却就是那样痴痴的.想着。我东瞅瞅西看看,西山上的蘑菇,小菜园的红辣椒,笨养的鸡鸭鹅,还有各种特色的街头小吃,集市上的古朴和农家人的本色竟让我如此迷恋。此时又想着与同学们相见叙旧,一边又想着拉来两个好伙伴赶大集,恨不得这世上真有分身术,以了两不误的心愿。这样的巧合怕是以后很难碰见了,我一人自作主张的从街头走向结尾,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不仅热闹且充满生机。这样的乡村怎能叫我不想念?

  走到街尾,一座横跨几百米的大楼横梗眼前,我蒙在那里,这原来是什么地方?那条小路通向哪里?我居然找不到记忆中的路了,唏嘘,感慨,又是莫名的惆怅。欣喜总比怅然要好吧,可我还是频频的张望着,循着旧时的痕迹。

  酒店里早已是高朋满座,我张望着,寻找着,似乎还期望看到同学们年少时的模样,可是岁月诚实的不容你有一点质疑,当我被同学们簇拥到酒桌上时,我才回过神细细端详,当年的影子还是隐约可见。我们拉着手互相问候着,似乎想用最简短的话把过去的十几年和现在展示给大家,可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语言已不足以表达所有,我的想念,我的期盼,我的愿望早已融化在醇香的米酒里了。同学们有在家务农的,有出外打工的,有做个体的。不管以怎样的方式生存,不管生活的地方有多远,可大家对生活的积极和努力,对家乡对老友的那份偏爱的热情,这足以让我们浅泪盈盈。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讲着旧事调侃着现在,笑声不断,乡亲乡情在快乐的时光中延续着。只愿时光过得慢些再慢些。

  本想去看望一下我家原来的住址,爸妈搬走的时候,就已经住上了砖瓦房,只是后面的土坯房一直没拆掉,爸说:别拆了,留着装点杂物,也算是个念想。那是我们一家人生活二十年的房屋。听说买房的这个老乡把它做了猪舍。也想看看最会做年糕的邻居李大娘,许是两鬓斑白八十有余了吧!只是因为急着赶路,没能如愿。小镇我还是要来的,尽管父母不在,可成长的地方,梦开始的地方,有谁会忘记呢?有谁能忘记呢?

  暮色里,车子疾驰而过,我的家乡也在暮霭中变得模糊不清。眷恋也已不能完全表达我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去触摸石桥下面冰清玉洁般的温润的肌肤,也没顾上望一眼隐匿在挺拔白杨中的鸟窝窝,在匆忙之中与我的故乡又一次擦身而过。在我未来的人生路上,故乡与我,可能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不管生命精彩还是落寂,不管我们的故乡如何的与时俱进,我想我都要与我的故乡有个约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看望慈祥善良的老人,看望草长莺飞的蔓延的绿色,看望在沧桑的岁月中温柔流淌的河流。再见了,银装素裹的小镇。再见了,我的故乡。我们一起等待,春暖花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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