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氤氲着恬静而又沸腾着春意散文
回老家探望伯母,一进村子,就被融融的春光,抱了个满怀。
满眼都是勃勃生机,到处都飞播着一个个绿色的音符,滴翠的张力,蓬勃着无限的生命力。嫩绿的叶,弥漫树梢,一从一从的绿尖尖悄无声息地,从草垛旁,院墙缝了,农家的土墙跟里钻出来,睁开懵懂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乡村。远远近近深深浅浅地新绿鹅黄,给这小小的山村,换上了春的浅杉嫩装。
空气中氤氲着春日发酵的味道,甜柔,美好。满耳都是鸟语,牛哞,鸡鸣,狗叫,乡亲们都在菜园里或田地里忙开了。
伯伯今年七十多岁,因为向往田园生活,退休后便定住这里快十年了。此时正在屋旁的菜园里整畦。园子西边的那颗香椿树,举着满头红嫩的芽儿,伸长了脖子眺望着,像极了一个母亲倚门盼儿归来的样子。头茬韭菜,正绿意盈盈,让人忍不住想去楸一小撮,不必清洗,弹弹泥土,就吃个春鲜满口。菜园一角的油菜花,正灿烂成一抹金黄,太阳底下,晃人的眼睛。
进了菜园,发现那矮矮的泥墙缝隙间,竟然也开满了灵秀小野花了。荠菜,舒展着浓绿的锯齿叶子,纯白的,米粒大小的花儿,立于茎尖,纤弱温婉。小蜜蜂儿,白蝴蝶儿,在油菜花间,在荠菜花中,激情地演奏着春光圆舞曲。
菜园旁边,有一条清浅的小河,那是绕在故乡脖颈上的一条动感玉带。河里几只鹅,鸭,正在春水里拨着清波,梳理着羽毛,时不时地扬了脖子,倾歌一曲。岸边一帘帘柳枝,嫩于金黄,软如丝绦,随风婀娜,舞姿妙曼。垂柳间,活泼的几株樱树,开满了粉色小花,一串串的,在春风中妖娆。东邻家的墙头上,探出了一枝明媚的杏花,院子里的母鸡可能刚生了蛋,正趾高气扬地“咯咯哒——咯咯咯——哒”地邀功呢。
十岁的侄儿皮皮正和几个淘气的男孩,在比试谁的柳笛儿更好听,五岁的小侄女杏儿,则静静地蹲在阳光里,用饼干屑,聚精会神地喂着正在觅食的小蚂蚁。墙根处,几个杵着拐杖的`老人,正仰着脸闭着眼睛晒太阳,而身边收音机里播放的京剧唱腔怡然自得。
远处的山坡上,活跃着乡亲们劳动的身影,伴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有地头松土的,有田间施肥的,还有起垄覆膜种花生的。几处燃烧着的废弃秸秆,升腾起缕缕青烟,夹杂着新翻得泥土气息,在田野里飘荡。春光中,好一幅有声有色的抢墒春耕图。
春入乡村,万物复苏,人带笑颜。故乡的春天,充满活力和希望,氤氲着恬静而又沸腾着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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