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些年未言的情事的情感散文
二八岁,嬉笑容颜。青春飞扬,恰同学少年。
那匆匆年华记忆中略显凌乱的景,是美丽和永恒,绝不是碎片和瞬间。那匆匆岁月里的细小故事,是成长和精彩,更是我和漾一起走过的风雨雷电。
——题记
如花年纪,遇见你。
读高中的年纪,就如同暴风骤雨般的雷霆肆意。课业的繁重、生活的简朴、升学的压力、夫子们的严肃与苛刻,却掩不住少男少女们那热情洋溢的青春气息。
漾是和我同班的一个胖乎乎的可爱女生,一直和我坐在教室的同一排,成绩不出色,平时也多安静沉默,可又在冷不丁间冒出几丝幽默风趣,在班里不招人眼,却又让你永远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那时的我是班级活跃分子,学习很好人缘更好,常常被男女同学们拥戴着,被夫子们夸赞宝贝着,整个一心高气傲、洒脱张扬的风流少年。
漾就和我同窗共读在那样肆意的年纪,校园里亭亭如盖的法桐,香气四溢的海棠花,以及那条青砖砌成的林荫路,记忆了那段匆匆多彩的岁月,更见证了我们成长的深浅足迹。
初绽锋芒,被吸引。
那时候的高中生,男女生甚少交流,楚河汉界划得十分清楚,还偶尔会发生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战争。第一次见识漾的厉害,是班里有次发午饭时,男生们恶作剧把午饭抢光了,框里只剩下几个又小又扁的馒头,留下来给十几个女生。
那个夏天好像特别热,柳树枝头的知了轮番鸣叫,震耳欲聋惹人心烦,夫子们也好像都回家吃饭午休了,我们几个男生则端着饭碗,好整以暇的躲在树荫里,幸灾乐祸的等待着看女生们的热闹。
就在一群女生看着那几个干瘪的馒头,叽叽咋咋混乱无措的时候,漾雄赳赳的向我们几个男生走来,她伸手一指我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狠巴巴的说:“你拿的饭碗是我的,马上还给我”!我们几个男生一下子就傻眼了,之后是轮番上阵辩论争执,可漾就是坚持说那个男同学的饭碗(全班同学的饭碗都长一个样)是她的,我当时只觉得漾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二百五,对其满脑子的鄙视与不屑。
在漾的步步紧逼下,那个高个子同学面红耳赤着落败,男生们不得不还回了多拿的午饭,还鬼使神差的向女生们道了歉。现在回想起来,那样年少的漾,在混乱面前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镇定和勇气,应是她今后事业成功的前奏了。
因为那次的午饭风波,漾一下子成了男生们谈论鄙视的焦点。我对漾的关注也随之多了起来,当时只道是想继续看漾的新笑话,后来才明白其实是我们这群半大小子,挑起了对她的猎奇与征服之心。
课间,我开始注意到这个女生大大咧咧,完全不拘小节;还注意到漾读的书很多很杂,不仅丝毫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与羞怯,还像男同学一样的大胆肆意。直到某次,漾因不满于我和另一个男同学的挑衅捉弄,直接向我发出挑战:“别看你现在成绩比我好,别瞧不起我们小女生,你信不信到考大学时,我一定会赶上你!”当时心高气傲的我,听了成绩平平的漾发出如此的豪言壮语,只感觉好笑和天方夜谭。
虽不喜漾逞口舌之强,可这样泼辣而又有力量的女生,其实很对我的口味。之后在学习中,我们除了斗智斗嘴,还会经常交流课业,彼此相互探讨很多观点,我把帮助她提高成绩来挑战自己当成了新乐趣,也把无休止的打击她当成了一项重要任务。而漾之所以向我请教,却是为了更快的赶超我,用她的话说就是: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更好的借助敌人的力量来打败敌人。就那样似敌亦友,打打闹闹的日子,虽常常气鼓鼓却也痛快惬意,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我年少记忆中最有趣的一段回忆了。
悄藏心事,天道也酬勤。
再后来,当我在懵懵懂懂中,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漾,紧张与不安让我本能的排斥。哪怕明知道漾是那么一个男孩子气的女孩,和她的友谊不会带来丝毫麻烦,可我仍然忐忑不安。
日复一日,我被吸引着,更在心里排斥着;快乐着、也彷徨惆怅着。傍晚河边埋头读书的漾,清晨进教室懒洋洋的漾,月色里独自散步的漾,吵架时飞扬跋扈的`漾,都在无意间牵动着我敏感的神经,让我焦躁无措。
因为有了心事,我常常会坐在学校旁边长满芦苇的小河边,面对落日久久发呆;也会站在梧桐树下,想象着漾是那只凤凰,而我则是梧桐,听风悠然吹过树顶,畅想着那凤栖枝头的美好感觉。
我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肆意张扬的少年,而漾却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对我的感情毫无知觉的迟钝女生。漾的成绩依然很一般,每次看着她向我请教难题时认真的样子,我就会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揉她皱起的眉头;每次看到她课间趴着课桌上刻苦用功,我就恨不得亲自替她去做作业。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这些不合事宜的举动,是一件都不能干的,同时为了能一直当漾的课下辅导老师,我自己的学习也变得更加用功和出色。
漾的成绩在高三的下半年扶摇直上,最后直接进入了班级前五名,成了班里唯一一个考入省会大学的女生,而我也如愿以偿考到了我心仪已久的城市,进入了我心向往之的大学。
因为漾,我变成了安静而又多情的男生,可漾却从来都不是一个懂情的女生,在她的身上更多的是豪迈与洒脱,是无拘无束和灿烂美好,她就像照进我心里的一缕阳光,如此近却又如此的远。而我之于她,是哥们是对手,更是一个对她有很多帮助的业余老师。
情谊升华,但求一生知己。
回想匆匆那些年,漾就像我自己的翻版,我喜欢漾的好胜,欣赏漾的勇敢,包容漾的肆意,欣喜漾的成长。暗暗喜欢了她那么久,我知道只要自己大胆开口,漾一定会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更知道,在我开口后,如果和漾成不了男女朋友,那么也就一定不会再有那么轻松自在的友情。
没有花开,也就永远没有花落。不言放开,是为了更好的延续。
因为珍惜和漾的情谊,才一直固执的希望这份情谊能够长长久久。因为这份珍惜,埋在我心里的那丝情愫,才一直没有破土发芽,就像那次午饭风波一样,我始终站在树荫里安静的看着她,没有向前迈进,也从来不曾躲避。之后读大学到参加工作,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更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对方力量和鼓励。
这许多年,我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与痛苦,成功与挫折。人近中年的漾有疼爱她的老公和十分成功的事业,我也有一份理想的工作和自己温柔贤惠的妻,彼此的交集就是我们的友谊一直都那么热烈的延续着,随着岁月的静静流淌,是朋友知己更似亲人兄弟。
这许多年,偶有在月朗星稀的夜,我会不自觉间问自己遗憾吗?答案是不遗憾。虽然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漾就是我的初恋,一段清醒而又美好纯粹的暗恋。
如今,年少时的率真,年青时的含蓄,过往的一切琐碎旧事,都变成了那匆匆岁月里的美好印记,成为这漫长人生最轻松趣味的风景。那段少年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那飘香的梧桐花,那朗朗的读书声,那纯纯的少男少女,那一直未言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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