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您有钱吃肉我没钱吃草
前些日子去砀山李庄看望岳父岳母,岳母大人说村前河里有一种野菜可以吃,掐来之后,洗净,蒸了吃香得很。又说我们很少能吃到这东西,于是就打发小女儿和一群伙伴一起去村前的小河边掐野菜。小女儿感到新鲜好奇,手提竹篮高兴地一蹦三跳与小朋友一起去掐野菜。
我们都在家里忙着包饺子,不一会儿,孩子们掐野菜回来了,收获还真不小,满满一篮子,清新透亮,翠绿欲滴,想必登上餐桌也一定醇香可口,食之沁人肺腑。小女儿对掐野菜路上的一花一草,对小河边的.水鸣虫唱都感到亲切自然,一五一十的向我们讲述。
有一位在河边钓鱼的人问二蛋:“你们掐这草干什么?”二蛋说“吃”。“这是草能吃吗?”“能吃,蒸了吃,香的很,我能吃两碗”二蛋说。二蛋又说“您有钱,吃肉,俺没钱,吃草。”
小女儿正在津津有味的讲着,我的心儿却已颤动。二蛋是岳父邻居家的孩子,父亲前几年得了癌症去世了,母亲领着他们兄妹三人和年迈的奶奶艰难度日,现在母亲又在外地打工,姐姐和哥哥又在城里读书,二蛋只有和奶奶相依为命。这孩子真够可怜的。您有钱,吃肉,俺没钱,吃草。多么质朴的语言,多么坦荡自然,却又蕴含着几多酸楚。
钱钟书在《围城》里这样写道“有钱人吃肉,没钱人吃草,阶级就是这样区分的”读来真的没有多大感触,如今小女儿掐野菜经历真让我醍醐灌顶。且不说自己属于食草一族,还是食肉一族,单与这位备受生活折磨的孩子相比,就足以让我惭愧。可是世人为何都那么不知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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